第12章（1/2）

掌心灼痕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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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司清焰还没见过时渊洺被人这样打，顿时觉得胸闷，连忙冲过去拉住了小女孩。

&esp;&esp;“不可以打人。”

&esp;&esp;被她抱住的小女孩呆了片刻，随即哭得更厉害了。

&esp;&esp;司清焰也没想要吓她，见状立马轻拍她的后背，安抚她的情绪。

&esp;&esp;“你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虽然问了，但小女孩只顾着哭。

&esp;&esp;司清焰环顾四周，这才发现齐天和小王都在。

&esp;&esp;齐天站在一旁唉声叹气，小王则有些慌张，看起来想上前来阻止，却又不知道怎么做。

&esp;&esp;齐天烦躁地挠了挠头，原本打算上前说明情况，可没等他说话，小女孩却先喊了出来：“妈妈被坏人带走了。”她是指着时渊洺说的。

&esp;&esp;司清焰看了他一眼，他始终一脸平静，也不为自己辩解。

&esp;&esp;这一下就让司清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
&esp;&esp;小女孩的妈妈死了，但她不这么想，所以不让人碰她妈妈。

&esp;&esp;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司清焰决定先让她冷静下来。

&esp;&esp;出乎意料的是，小女孩很快冷静了下来，虽然脸上还在流着泪，却极有礼貌地回答：“姐姐，我叫赖檬。”

&esp;&esp;“檬檬你好，吃过早餐了吗？要不要姐姐给你蒸个面包吃呢？”昨天下班前，她还特意做好了几个面点放在冰箱里，只要拿出来加热一下就可以吃。

&esp;&esp;“不用了，谢谢姐姐。”赖檬小小的声音有种莫名的成熟与懂事。

&esp;&esp;司清焰还想再问些什么时，门外却传来一阵嘈杂声。

&esp;&esp;是赖檬家的邻居李阿姨，司二叔正领着她进来。

&esp;&esp;赖檬立刻扑向李阿姨的怀里，要求她带妈妈回家。

&esp;&esp;听司二叔解释，司清焰这才知道赖檬与母亲相依为命，家里没有其他人，只剩邻居的照应。

&esp;&esp;赖檬的母亲病了两年，熬到今天还是走了，死之前的遗容不是很美观，时渊洺是来帮忙整理。

&esp;&esp;司二叔和时渊洺握了握手，故意问：“怎么亲自来？”

&esp;&esp;时渊洺也不介意被看破，神色淡然：“刚好有空。”

&esp;&esp;他们还在聊着什么，但司清焰已经没有仔细听，因为赖檬虽然没再哭了，但一直在恳求：“我今天还没给妈妈擦身体，我还没做饭，妈妈肚子饿了，让她回家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司清焰无法想象从两年前开始，赖檬是如何学会了独立生活的同时，还要照顾着生病的母亲。

&esp;&esp;那时，她自己不过才八岁吧。

&esp;&esp;难怪刚刚赖檬能如此礼貌地回应她的问题，而现在就算人还在悲伤当中，就算还会撒娇想要妈妈，但还是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，认真听李阿姨耐心的解释。

&esp;&esp;好坚强的孩子。

&esp;&esp;只不过大人不这么认为。

&esp;&esp;“你妈妈要出门几天，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，那些叔叔是来给她化妆的……”李阿姨不打算告诉赖檬什么是死亡，或者说，她试图拖延真相的来临，当然也可能是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说。

&esp;&esp;大人总是这样，觉得某些事对孩子来说太早，可明明这些事对孩子来说是最重要的啊。

&esp;&esp;赖檬似懂非懂地消化了这些话，随后小跑过来看着时渊洺，稚嫩地跟他道歉：“对不起叔叔，我不是故意打你的，有没有很痛？”

&esp;&esp;过分的懂事只会让人更心疼，司清焰嘴角耷拉着，喉头难受地抽动了一下。

&esp;&esp;时渊洺再次蹲下来沉静地与赖檬平视，认真又友善地对她说：“不会。”

&esp;&esp;赖檬点了点头后，又很不好意思地小声问：“你会把妈妈打扮得很漂亮吗？”

&esp;&esp;他没有用大人式的安慰去哄骗她：“我尽力。”

&esp;&esp;赖檬抿着嘴，踌躇着，终于提出请求：“我能在旁边看吗？”

&esp;&esp;李阿姨和齐天立刻想上来劝阻，结果时渊洺已经点头，答应得十分干脆。

&esp;&esp;“和这个姐姐一起，”他还指了指司清焰，“安静地看，明白吗？”

&esp;&esp;其他人以为时渊洺是打算让司清焰陪着小女孩，可只有司清焰知道，这同时也是她要克服内心恐惧的任务。

&esp;&esp;整理遗容的工作要等会儿才开始，李阿姨没办法长时间逗留，自家还有事情要忙。但她很担忧，总觉得让赖檬观看他们工作不合适，于是和司二叔低声商量着，最终被二叔劝说后才决定离开。

&esp;&esp;临走前，她叮嘱赖檬要听话。

&esp;&esp;司清焰悄悄去问二叔，赖檬妈妈那边的亲人在哪里。

&esp;&esp;“生病后就没出现过了。”司二叔说完就出去抽烟了。

&esp;&esp;司清焰的眉头完全拧了起来，但掌心里握着的小手安抚了她的心。